第2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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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4 章
這次火車很順利，中途只停靠過一次，按時到了倫敦。她們會在倫敦修整一天，之後再回塔特羅。
女仆把公寓維護的很好，瑪麗剛洗漱休息好，公寓裏就來了訪客。
文萊女士來了，姑媽和她出去了一趟，回來後說她們要再推遲兩天回塔特羅。如果瑪麗等不及，可以先回去，她已經通知了格林男爵讓他派人接。
瑪麗急忙搖頭，“姑媽，我等你一起回去。”她把三千英鎊和媽媽給的零花錢五百英鎊都花光了，而且還借用了姑媽的錢，現在身無分文，也沒有買禮物回去。回家爸爸肯定要她詳細說明那三千英鎊的用處，對不上號就慘了。
她要在這合計一下：投資鋼鐵機械那邊兩千二英鎊；支助伊雷娜三百英鎊；幫助艾米麗私奔時候給了她三百英鎊，在彌爾頓見到她時候又把身上一百多鎊都給她了。然後剩下的都被她花了，衣服首飾買了一些，吃得喝得也花費不少。雖說旅行花費都由姑媽出資，但她也沒省下多少來。
她托著腮，按照她現在這樣的花費，五萬英鎊的嫁妝還真支撐不了多久。“姑媽，我想給家裏人買禮物，我……”她不好意思的撒嬌，“姑媽，給我一點點零花錢。”
溫思提姑媽寵溺又無奈，“你啊你，你還說你能掙錢，看你回去怎麽和你爸爸交代，還有你的那枚寶石胸針呢，那條鉆石項鏈呢？”
“姑媽，姑媽，你就幫幫我。”瑪麗埋在她胸前，“胸針我送人了……我回去總要給媽媽和爸爸帶禮物，還有愛瑪，她想托我帶一條絲巾，求你了。”
溫思提姑媽拿出了錢包，“只給五十磅，多了沒有。還有，你以後不準再接濟艾米麗了。”她用力握住瑪麗的肩膀，“這次我就幫你瞞著，可是瑪麗，你不能一直這樣，你也不小了。你母親像你這個年紀已經嫁給你父親了，開始管理一大家子了，你卻還這麽稚氣和天真。你要明白你護不住艾米麗一輩子的。這不是你的責任，你也別想什麽托詞。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。”
瑪麗不敢擡頭，“姑媽，你怎麽……”知道的這麽清楚，難道桑頓先生出賣了她？
“你的首飾盒空了，你告訴我那些都哪去了……還有我們離開前一整天你都去哪了？艾米麗的事情到此為止。”溫思提姑媽聲音嚴厲起來，“瑪麗，這次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了。忘掉你做過的事情，也忘掉你的朋友。看著我的眼睛，答應我！瑪麗，擡起頭！”
“……好的。”沈默許久，瑪麗點了點頭。姑媽拉住她的手，“好孩子，去吧，去逛街去吧，開心點，你媽媽喜歡二十九號大街的香水，至於你父親，隨意吧。”她讓車夫跟著瑪麗，送瑪麗出門了。
出了門的瑪麗轉了一圈，把五十磅花的幹幹凈凈回來了。她知道這次回去後，肯定很長時間出不來，至少要等到明年聖誕節才有可能再次外出。
回來後姑媽仍舊不在，瑪麗倒是收到了一封信，阿爾伯特的信。瑪麗懶得拆，隨手就放在那裏了。問女仆，女仆說阿爾伯特少爺每周都會派人來問她們有沒有回來。
“姑媽什麽時候回來？”瑪麗收拾完東西，天很晚了，也沒見姑媽回來，“她去做什麽了？”
女仆搖頭不知，瑪麗一直等到很晚，都要出門去找了，姑媽回來了，還帶回了一男一女兩個十一二歲左右的孩子。
兩個小孩很靦腆，怯怯的。女仆帶著他們去洗漱休息了，姑媽很疲憊地說：“這是保羅和伊莎貝拉，他們的監護人去世了。”
瑪麗明白了，這是姑媽初戀那個律師的兩個孩子。“那他們現在怎麽辦？要去孤兒院嗎？”姑媽一直在資助這兩個孩子，偶爾去看他們。
溫思提姑媽搖頭，“我明天找律師問問，現在就先讓這兩個孩子跟著我住一段時間吧。我累了瑪麗，快去休息吧。”
律師第二日就匆匆來了，姑媽和他在書房談論許久，後來律師走後，姑媽嘆道：“這兩個孩子已經沒有親人在了，離他們成年還有幾年，如果不去孤兒院就必須要有個監護人。”
“姑媽想做他們的監護人？”
“坦白的說，我舉棋不定。”姑媽直言不諱，“我沒有那麽大的責任感，也不想擔負這麽大的責任和負擔，瑪麗。我之前只需要花費一點耐心和些許的金錢，也算是彌補我的遺憾。”
“但你於心不忍。”
“不，再說吧。”姑媽放棄了自我折磨，“先帶他們去塔特羅吧，我想這兩個孩子會給莊園帶去一絲新鮮感。”
“我覺得爸爸會怒不可遏。”
“老實說，我不是很在乎他的感受。”姑媽頗有些賭氣的味道，“畢竟是他拆散了我的姻緣。雖然也有我意志不堅定的緣故。但瑪麗，在這件事情上我永遠不可能原諒他。”
“史迪威博士會彌補你的遺憾的，姑媽。我希望我們能在聖誕節前聽到好消息。你會允許格林夫人邀請史迪威博士來莊園做客嗎？”
“如果你想的話，你可以這樣建議格林夫人。”
瑪麗眨眨眼，笑著道：“我懂了。”加把勁，也許姑媽就邁出了最後一步，與史迪威博士訂婚。她想格林男爵知道後一定會大吃一驚，然後釋然開懷大笑。這對兄妹的關系因為當初姑媽和那位初戀律師的相愛私奔未遂，一度極為緊張。好在時光和血緣的雙重作用下，讓他們和解。溫思提姑媽漸漸理解格林男爵的固執和愛，也漸漸釋懷過去的恩怨。
格林男爵也後悔當初不顧一切的阻攔使得姑媽耽擱至今。如今姑媽有了新的戀情，那些過往也許可以徹底掩埋了。
保羅和伊麗貝莎兩個孩子極為內向，見人躲避著。聽說要帶著他們去塔特羅，伊麗貝莎顯得尤為不安，緊緊握住哥哥的手，睜著大大的眼睛，“瑪麗小姐，我們是去做仆人的嗎？”
“你們是客人，孩子。”馬車搖搖晃晃的，瑪麗拉開了車簾：“看到了那高大的莊園了嗎？那是我們要去的地方。後院裏有著很多玩具和游戲設施，你們可以在其中玩耍。”
保羅則看著溫思提姑媽，“夫人，我們不會給你造成困擾嗎？我可以自己照顧妹妹的，我們還住在農莊不行嗎？”
伊莎貝拉道：“可是我聽夫人說農莊被收回了，我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。”
兄妹倆說著淚就下來了，溫思提姑媽嚴厲道：“哭什麽，保羅，把伊莎貝拉的眼淚擦幹。做客就要有做客的樣子。”
但是說著伊莎貝拉哭得更厲害了，瑪麗不擅長安慰小姑娘，對姑媽道：“我去外面騎馬。”她想快一些回家，不等姑媽多說瑪麗已經出去了。
格林夫人和費福妮在等著她們，瑪麗像一只鳥兒一樣下馬飛到了格林夫人懷裏，“媽媽，我好想你。”她吻了媽媽的臉頰，又吻了費福妮，“爸爸呢？他在書房嗎？我迫不及待想見他。”一看格林男爵正從樓梯上下來，他早就等著女兒呢。瑪麗去擁抱他，“爸爸，你有沒有想我？”
格林男爵充滿了笑容，“出去一趟，就只給家裏寫了三封信，爸爸可不認為你很想我。”
“哪有。”瑪麗得意洋洋的，“我給爸爸你買了禮物。”她又跑出去，姑媽的馬車正好這個時候到了，她從後面把禮物拿出來，“這是新型剃須刀，爸爸，我想你一定會滿意的。”
格林男爵哈哈大笑地收了來自女兒的禮物，然後看到溫思提姑媽帶著兩個孩子下車的時候，笑容就止住了，瑪麗小聲說道：“這是那律師的兩個孩子，爸爸。”
“把他們帶來做什麽，溫思提？”
“做客。”
“來，孩子們，歡迎你們，費福妮，讓人把這些搬下來。”格林夫人急忙指揮仆人搬卸行李，拉著兩個孩子進去大廳，還詢問著溫思提姑媽旅行的見聞，倒把格林男爵給晾在那。瑪麗挽著爸爸的胳膊，“別對孩子那麽兇。他們的監護人去世了，姑媽只是帶著他們來住一段時間，這也是姑媽的家不是嘛？爸爸~”
兩個孩子怯生生地坐著，目光也不敢亂瞧，格林夫人讓付費福安排房間，帶著兩個孩子先去洗漱，然後等著吃飯。格林男爵過來和妹妹說話，語氣不那麽生硬了，說是希望能一起過聖誕節。格林夫人笑著道：“阿蜜莉雅和阿謾琳這兩個孩子剛離開，走之前還念叨著你們什麽時候回來。”
“我這就給她們寫信。”瑪麗把禮物都送了出去，然後伸著懶腰，上樓躺著。吃飯的時候說道見聞，格林男爵就問瑪麗那三千英鎊花費情況，瑪麗支支吾吾的，溫思提姑媽接話替她說了情況。
格林男爵說之後去書房談，但是瑪麗一離開餐廳就跑著說她要去見愛瑪，腿快得跑走了。格林夫人眼光發亮地拉著溫思提，“告訴我，有沒有合適的男士，達西先生怎麽樣，我收到你的來信後一直在思索，還有那位桑頓先生，你說我把他們都請過來做客，怎麽樣？”說著說著她的話題轉到了史迪威博士身上，“要不是瑪麗告訴我，溫思提，你想瞞我多久，我真心為你感到高興。聖誕節還有四個月，你就安心住在這，這兩個孩子也可以住在這裏，想住多久就行。”
“我哥哥他……”
“不用理他，這個老古董，我和你說上次那位投資商都來了，我以為他終於下定決心要賣地了，可是他又反悔了。你也幫我勸勸他，不能讓瑪麗只有那麽一點嫁妝傍身。這孩子大手大腳，餐桌上我看她眼神就知道，這孩子錢花的幹幹凈凈的，估計你也貼了不少吧？”
溫思提姑媽道：“你也知道我的財產只會留給瑪麗。這孩子現在一心要逃離婚姻，倒是有幾位不錯的年輕人但她一概不感興趣。”她拍了拍格林夫人的手：“我們不能操之過急。至於我，史迪威博士讓我有回到年輕時候戀愛的感覺。但我一想到走入婚姻，坦白說，”她頓了頓，“恐懼。”
格林夫人沈默了一會兒，“你要做兩個孩子的監護人嗎？我建議你別做。把他們送入寄宿學校，資助到他們畢業即可。”
“有這個打算。”她一向理智，律師也是這樣建議她的，“如果我打算和史迪威博士共同生活，我必須要處理好我的財產和遺囑。”
格林男爵在書房擺弄著瑪麗送給他的剃須刀，男仆給他剃須，他閉著眼睛道：“也許我該答應夫人的要求，那塊地根本收不上來收成，還不如賣了，把現金給瑪麗。瑪麗總說我重男輕女，寧願把財產給外人，也不願意給她，她一定埋怨我這個做爸爸的，夫人也埋怨我。”
男仆不敢吭聲，給他擦手凈面。格林男爵看著鏡子裏的自己，又看了看剃須刀，吩咐道：“請夫人和溫思提小姐來書房。我們重新約投資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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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火車很順利，中途只停靠過一次，按時到了倫敦。她們會在倫敦修整一天，之後再回塔特羅。
女仆把公寓維護的很好，瑪麗剛洗漱休息好，公寓裏就來了訪客。
文萊女士來了，姑媽和她出去了一趟，回來後說她們要再推遲兩天回塔特羅。如果瑪麗等不及，可以先回去，她已經通知了格林男爵讓他派人接。
瑪麗急忙搖頭，“姑媽，我等你一起回去。”她把三千英鎊和媽媽給的零花錢五百英鎊都花光了，而且還借用了姑媽的錢，現在身無分文，也沒有買禮物回去。回家爸爸肯定要她詳細說明那三千英鎊的用處，對不上號就慘了。
她要在這合計一下：投資鋼鐵機械那邊兩千二英鎊；支助伊雷娜三百英鎊；幫助艾米麗私奔時候給了她三百英鎊，在彌爾頓見到她時候又把身上一百多鎊都給她了。然後剩下的都被她花了，衣服首飾買了一些，吃得喝得也花費不少。雖說旅行花費都由姑媽出資，但她也沒省下多少來。
她托著腮，按照她現在這樣的花費，五萬英鎊的嫁妝還真支撐不了多久。“姑媽，我想給家裏人買禮物，我……”她不好意思的撒嬌，“姑媽，給我一點點零花錢。”
溫思提姑媽寵溺又無奈，“你啊你，你還說你能掙錢，看你回去怎麽和你爸爸交代，還有你的那枚寶石胸針呢，那條鉆石項鏈呢？”
“姑媽，姑媽，你就幫幫我。”瑪麗埋在她胸前，“胸針我送人了……我回去總要給媽媽和爸爸帶禮物，還有愛瑪，她想托我帶一條絲巾，求你了。”
溫思提姑媽拿出了錢包，“只給五十磅，多了沒有。還有，你以後不準再接濟艾米麗了。”她用力握住瑪麗的肩膀，“這次我就幫你瞞著，可是瑪麗，你不能一直這樣，你也不小了。你母親像你這個年紀已經嫁給你父親了，開始管理一大家子了，你卻還這麽稚氣和天真。你要明白你護不住艾米麗一輩子的。這不是你的責任，你也別想什麽托詞。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。”
瑪麗不敢擡頭，“姑媽，你怎麽……”知道的這麽清楚，難道桑頓先生出賣了她？
“你的首飾盒空了，你告訴我那些都哪去了……還有我們離開前一整天你都去哪了？艾米麗的事情到此為止。”溫思提姑媽聲音嚴厲起來，“瑪麗，這次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了。忘掉你做過的事情，也忘掉你的朋友。看著我的眼睛，答應我！瑪麗，擡起頭！”
“……好的。”沈默許久，瑪麗點了點頭。姑媽拉住她的手，“好孩子，去吧，去逛街去吧，開心點，你媽媽喜歡二十九號大街的香水，至於你父親，隨意吧。”她讓車夫跟著瑪麗，送瑪麗出門了。
出了門的瑪麗轉了一圈，把五十磅花的幹幹凈凈回來了。她知道這次回去後，肯定很長時間出不來，至少要等到明年聖誕節才有可能再次外出。
回來後姑媽仍舊不在，瑪麗倒是收到了一封信，阿爾伯特的信。瑪麗懶得拆，隨手就放在那裏了。問女仆，女仆說阿爾伯特少爺每周都會派人來問她們有沒有回來。
“姑媽什麽時候回來？”瑪麗收拾完東西，天很晚了，也沒見姑媽回來，“她去做什麽了？”
女仆搖頭不知，瑪麗一直等到很晚，都要出門去找了，姑媽回來了，還帶回了一男一女兩個十一二歲左右的孩子。
兩個小孩很靦腆，怯怯的。女仆帶著他們去洗漱休息了，姑媽很疲憊地說：“這是保羅和伊莎貝拉，他們的監護人去世了。”
瑪麗明白了，這是姑媽初戀那個律師的兩個孩子。“那他們現在怎麽辦？要去孤兒院嗎？”姑媽一直在資助這兩個孩子，偶爾去看他們。
溫思提姑媽搖頭，“我明天找律師問問，現在就先讓這兩個孩子跟著我住一段時間吧。我累了瑪麗，快去休息吧。”
律師第二日就匆匆來了，姑媽和他在書房談論許久，後來律師走後，姑媽嘆道：“這兩個孩子已經沒有親人在了，離他們成年還有幾年，如果不去孤兒院就必須要有個監護人。”
“姑媽想做他們的監護人？”
“坦白的說，我舉棋不定。”姑媽直言不諱，“我沒有那麽大的責任感，也不想擔負這麽大的責任和負擔，瑪麗。我之前只需要花費一點耐心和些許的金錢，也算是彌補我的遺憾。”
“但你於心不忍。”
“不，再說吧。”姑媽放棄了自我折磨，“先帶他們去塔特羅吧，我想這兩個孩子會給莊園帶去一絲新鮮感。”
“我覺得爸爸會怒不可遏。”
“老實說，我不是很在乎他的感受。”姑媽頗有些賭氣的味道，“畢竟是他拆散了我的姻緣。雖然也有我意志不堅定的緣故。但瑪麗，在這件事情上我永遠不可能原諒他。”
“史迪威博士會彌補你的遺憾的，姑媽。我希望我們能在聖誕節前聽到好消息。你會允許格林夫人邀請史迪威博士來莊園做客嗎？”
“如果你想的話，你可以這樣建議格林夫人。”
瑪麗眨眨眼，笑著道：“我懂了。”加把勁，也許姑媽就邁出了最後一步，與史迪威博士訂婚。她想格林男爵知道後一定會大吃一驚，然後釋然開懷大笑。這對兄妹的關系因為當初姑媽和那位初戀律師的相愛私奔未遂，一度極為緊張。好在時光和血緣的雙重作用下，讓他們和解。溫思提姑媽漸漸理解格林男爵的固執和愛，也漸漸釋懷過去的恩怨。
格林男爵也後悔當初不顧一切的阻攔使得姑媽耽擱至今。如今姑媽有了新的戀情，那些過往也許可以徹底掩埋了。
保羅和伊麗貝莎兩個孩子極為內向，見人躲避著。聽說要帶著他們去塔特羅，伊麗貝莎顯得尤為不安，緊緊握住哥哥的手，睜著大大的眼睛，“瑪麗小姐，我們是去做仆人的嗎？”
“你們是客人，孩子。”馬車搖搖晃晃的，瑪麗拉開了車簾：“看到了那高大的莊園了嗎？那是我們要去的地方。後院裏有著很多玩具和游戲設施，你們可以在其中玩耍。”
保羅則看著溫思提姑媽，“夫人，我們不會給你造成困擾嗎？我可以自己照顧妹妹的，我們還住在農莊不行嗎？”
伊莎貝拉道：“可是我聽夫人說農莊被收回了，我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。”
兄妹倆說著淚就下來了，溫思提姑媽嚴厲道：“哭什麽，保羅，把伊莎貝拉的眼淚擦幹。做客就要有做客的樣子。”
但是說著伊莎貝拉哭得更厲害了，瑪麗不擅長安慰小姑娘，對姑媽道：“我去外面騎馬。”她想快一些回家，不等姑媽多說瑪麗已經出去了。
格林夫人和費福妮在等著她們，瑪麗像一只鳥兒一樣下馬飛到了格林夫人懷裏，“媽媽，我好想你。”她吻了媽媽的臉頰，又吻了費福妮，“爸爸呢？他在書房嗎？我迫不及待想見他。”一看格林男爵正從樓梯上下來，他早就等著女兒呢。瑪麗去擁抱他，“爸爸，你有沒有想我？”
格林男爵充滿了笑容，“出去一趟，就只給家裏寫了三封信，爸爸可不認為你很想我。”
“哪有。”瑪麗得意洋洋的，“我給爸爸你買了禮物。”她又跑出去，姑媽的馬車正好這個時候到了，她從後面把禮物拿出來，“這是新型剃須刀，爸爸，我想你一定會滿意的。”
格林男爵哈哈大笑地收了來自女兒的禮物，然後看到溫思提姑媽帶著兩個孩子下車的時候，笑容就止住了，瑪麗小聲說道：“這是那律師的兩個孩子，爸爸。”
“把他們帶來做什麽，溫思提？”
“做客。”
“來，孩子們，歡迎你們，費福妮，讓人把這些搬下來。”格林夫人急忙指揮仆人搬卸行李，拉著兩個孩子進去大廳，還詢問著溫思提姑媽旅行的見聞，倒把格林男爵給晾在那。瑪麗挽著爸爸的胳膊，“別對孩子那麽兇。他們的監護人去世了，姑媽只是帶著他們來住一段時間，這也是姑媽的家不是嘛？爸爸~”
兩個孩子怯生生地坐著，目光也不敢亂瞧，格林夫人讓付費福安排房間，帶著兩個孩子先去洗漱，然後等著吃飯。格林男爵過來和妹妹說話，語氣不那麽生硬了，說是希望能一起過聖誕節。格林夫人笑著道：“阿蜜莉雅和阿謾琳這兩個孩子剛離開，走之前還念叨著你們什麽時候回來。”
“我這就給她們寫信。”瑪麗把禮物都送了出去，然後伸著懶腰，上樓躺著。吃飯的時候說道見聞，格林男爵就問瑪麗那三千英鎊花費情況，瑪麗支支吾吾的，溫思提姑媽接話替她說了情況。
格林男爵說之後去書房談，但是瑪麗一離開餐廳就跑著說她要去見愛瑪，腿快得跑走了。格林夫人眼光發亮地拉著溫思提，“告訴我，有沒有合適的男士，達西先生怎麽樣，我收到你的來信後一直在思索，還有那位桑頓先生，你說我把他們都請過來做客，怎麽樣？”說著說著她的話題轉到了史迪威博士身上，“要不是瑪麗告訴我，溫思提，你想瞞我多久，我真心為你感到高興。聖誕節還有四個月，你就安心住在這，這兩個孩子也可以住在這裏，想住多久就行。”
“我哥哥他……”
“不用理他，這個老古董，我和你說上次那位投資商都來了，我以為他終於下定決心要賣地了，可是他又反悔了。你也幫我勸勸他，不能讓瑪麗只有那麽一點嫁妝傍身。這孩子大手大腳，餐桌上我看她眼神就知道，這孩子錢花的幹幹凈凈的，估計你也貼了不少吧？”
溫思提姑媽道：“你也知道我的財產只會留給瑪麗。這孩子現在一心要逃離婚姻，倒是有幾位不錯的年輕人但她一概不感興趣。”她拍了拍格林夫人的手：“我們不能操之過急。至於我，史迪威博士讓我有回到年輕時候戀愛的感覺。但我一想到走入婚姻，坦白說，”她頓了頓，“恐懼。”
格林夫人沈默了一會兒，“你要做兩個孩子的監護人嗎？我建議你別做。把他們送入寄宿學校，資助到他們畢業即可。”
“有這個打算。”她一向理智，律師也是這樣建議她的，“如果我打算和史迪威博士共同生活，我必須要處理好我的財產和遺囑。”
格林男爵在書房擺弄著瑪麗送給他的剃須刀，男仆給他剃須，他閉著眼睛道：“也許我該答應夫人的要求，那塊地根本收不上來收成，還不如賣了，把現金給瑪麗。瑪麗總說我重男輕女，寧願把財產給外人，也不願意給她，她一定埋怨我這個做爸爸的，夫人也埋怨我。”
男仆不敢吭聲，給他擦手凈面。格林男爵看著鏡子裏的自己，又看了看剃須刀，吩咐道：“請夫人和溫思提小姐來書房。我們重新約投資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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